《刺猬的優(yōu)雅》
時間:2018-12-15
孤獨而優(yōu)雅,克制而情深。
這個世界,像是被大多數(shù)人用詞語安全而細致地劃分出了很多類。出于本能,出于被理解,被懂得的渴望,我們總是尋找著和我們帶著同一標(biāo)簽的彼此。
但社會固化的標(biāo)準(zhǔn),給一部分人帶來了安全感的同時,同樣,也給另一部分人也帶來了孤獨。
當(dāng)十多歲的天才少女早慧地參悟生死,并用自己的價值觀恣睢地抵抗這個讓她覺得荒唐的社會時,父母會覺得她需要看醫(yī)生。當(dāng)臃腫粗糙的看門人舉止優(yōu)雅,語出驚人,甚是擁有大智之感時,來往受過高等教育的優(yōu)雅夫人卻從未認(rèn)真與她有過對視。
這個社會匆忙,刻板。對她們來說,更是陌生與堅硬。敏銳的感知力下,是刺骨的無奈。于是,一個想到死,一個想要躲。
那么,可怕的孤獨到底為何?是生而為人,孑然一身的常態(tài)?還是想要訴說時,卻雞同鴨講的無奈。
突然想起一個故事。
在偌大的深海里,有一只叫Alice的鯨魚,沒有任何同類能夠聽到她的聲音。
沒有家庭,沒有朋友,甚至不屬于任何部落,不得已的安靜與隱匿。
因為它的頻率有52赫茲,而正常鯨魚的頻率只有15~25赫茲。
它的頻率一直是錯的。
不被理解,無從分享,無人同和,是謂孤獨。
高山流水的知音難覓,曲高和寡的悲涼之后,我們總是不禁長出尖銳的刺,抵御嚴(yán)寒,抵制荒謬,抵御規(guī)則,抵制侵蝕。
但人是終究是群居動物,認(rèn)同感,愛,理解對我們來說都很重要。于是,當(dāng)小津先生出現(xiàn)后,勒妮的刺開始變得柔軟,她收起了武裝出的尖刻與粗糙,眉眼間開始變得明朗而有力。惺惺相惜的氣息里,兩個人愈來愈近,。而勒妮與帕洛瑪,帕洛瑪與小津,都在這次微震中,以著相同的頻率連接到了彼此。心照不宣的話語,默契十足的厚重安全感,皆因懂得。
勒妮放棄了克制,在拒絕小津先生的矛盾中,抱著帕洛瑪嚎啕大哭。帕洛瑪也不再漠然,拍攝勒妮時,她的臉上有了少女該有的笑容。
不是刺猬,只是沒人能聽到自己最柔軟的頻率。
結(jié)尾處,勒妮死于突如其來的車禍。意料之中,但鼻尖還是不禁一酸。一瞬間,三個主人公的命運好像從一個制高點極速墜落,一切欣喜,一切溫度,都在這一刻砰然蒸發(fā)。
這悲情美學(xué),實在寫實得殘忍。
我們所處的現(xiàn)實社會,便利而簡易。大多數(shù)的我們,都急迫地為自己貼上標(biāo)簽,快速地尋找可以聊以自慰的另一個人。
我們聊品味,聊理想,聊愛好。在速食的精神中選取相同的認(rèn)知,將審美與情趣架空到一個高點,獲取安全感,消除孤獨,尋找“共感”。
無痛無癢,也難以鮮活。
標(biāo)準(zhǔn)實則是最荒唐的字眼,最柔軟的東西往往隱匿愈深,需要精力去了解,同樣,也需要時間。
不用急于尋求認(rèn)同,不緊不慢,敏銳而自持,知音是自然而然下的產(chǎn)物。
愿我們都能通過自由,找到值得讓我們變得柔軟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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